我好想你、好想你。
卻欺騙自己。


好開心呢、總算只屬於我了,只屬於我。
『該滿足了吧?得到了你一直想要的他。』
不……還不夠、光是得到他是不夠的。
『為什麼?你不是已經徹底的逼瘋了他?』
是啊、聽見那甜美的低吼聲總是惹起我一陣酥麻。
『那、為什麼?你連另一個他也逼瘋了不是?』
是啊、很快樂呢,看著無助卻又想伸出手的他,明知不可能勾得著。

是啊、為什麼呢?為什麼我還不滿足呢?
他是那麼的乖順、會聽我的話乖乖的待在那冰冷的牢籠裡,會帶給我快樂,會呼喊我的名字……
我的名字?那是我的名字嗎?
我的名字是什麼……是什麼?
『蒼葉。』
對,那是我的名字……是嗎?
是我的名字嗎?
『蒼葉。』
不、那不是我,不是我,他呼喊的不是我!不是我!不是────
『那會是誰?』
那會是誰……
『他看的人是你嗎?』
那當然,他的眼裡映照的一直都是我。
『真的?他眼裡映上的明明就是那個湛藍色頭髮──』
閉嘴!他只能看著我!當然也只有我!只有我──



「……又是那個惱人的聲音和討厭的夢嗎。」
已經第幾次了,總是在沉沉睡去的同時會被這個聲音鑽入腦海裡。
逼迫著自己看著蒼葉和他過去的模樣。
是那麼的甜蜜那麼的相愛。
「……愛情什麼的、根本不重要吧?」
你看著手臂上那包紮好的傷口、那大大小小的撕裂傷、咬痕。
「這樣才稱得上是愛呢……我親愛的、親愛的紅雀。」
你粗魯的扯開那雪白色的繃帶,看著血液已經乾涸結痂的傷口,露出一抹微笑悠悠的扯開。
「已經連自己所授予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嗎?果然只有你、只有你。」
『好想你、紅雀,好想你。』
「閉嘴、你這失敗者才沒資格──是啊、你是個失敗者,要是你沒失敗的話紅雀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副那麼得人疼的模樣了,哈哈──感到難過嗎?感到羞恥嗎?他是我的、我的!」
你用力的抓著那滲出血液的傷口,雪白的指尖上沾滿了紅色,雪白的手臂上也沾滿了紅色,暗紅色的液體就這麼滴落在白色的床單上、暈開。
『紅雀--』
「……我說了、閉嘴。」
順手的扯下脖子上的繃帶、也順手的扯開那些開始癒合的傷口。
想見他、好想見他、現在立刻──


走在那沒有人類氣息的通道上,筆直的通道、你手裡拿著那把鑰匙。
『我問你、愛情是什麼?』
那個惱人的聲音似乎曾經這麼問過。
「當然是撕心裂肺的疼。」
伴隨著清脆的聲音你推開了那扇鎖著他的牢門。
意識到你的靠近、他弓起了身體警戒著。
「紅雀、因為想見你,所以過來了,好乖呢──紅雀。」
你捧起他的臉頰,給了一個吻、即使在交換唾液的途中你嚐到了鐵鏽味。
將他的頭擁入了自己懷裡,你感受著他的心跳他的呼吸,溫柔的順著他的頭髮,胸口滿溢出喜悅。
『紅雀、紅雀──』
「……我不是說了閉嘴嗎。」
「……あ、おば──」
「怎麼了呢?紅雀。」
「……。」

『他呼喚的根本不是你。』
「夠了、別再我耳邊說話甚至說著這些不中聽的話!他呼喚的是我、現在在他面前的我!」
不想承認這個事實,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著自己『紅雀是愛我的。』但他愛的卻是──
「閉嘴!你們全部都閉嘴!為什麼要連我的心都背叛我!你們沒有、沒有資格──沒有資格……沒有、誰都沒有,我什麼都沒有……」
疼痛是他給予的、快樂也是他給予的、連愛情……愛情?他從來沒有給過我愛情,一切都是一廂情願、一廂情願……
「啊……啊啊、是呢,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一廂情願,從你嘴裡吐不出一個愛字我卻每天思思念念著你,每天問著『你愛我嗎?』得到的卻是刺骨的疼痛、我是在自欺欺人,多麼可悲的自欺欺人。」
我什麼都沒有、從他失敗的那一刻起。
『好想你,紅雀、我好想你。』
「……不會讓給你的,絕對不會。」
即使再怎麼難堪我也要抓住、抓住那個從不屬於我的你。
「他是我的、屬於我的。」
即使摀起耳朵也聽得見、即使閉上眼睛也看得見,你們是如此幸福。
「不會讓你逃走、我們還得繼續囚禁在這牢籠裡,直到永遠、永遠──」




『他愛你嗎?』
『那麼、你愛他……嗎?』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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